栗子bbb

永远在饿的铜仁电子猪,近期忙……><但是饿……x

【千奏】反复,反反复复

我流预警

お久しぶりx

头脑发热的垃圾产物,字数4000+的短文,写得逻辑乱乱的,存在自嗨的捏造,随便看看就好

庆祝他们终于对卡了,我有点头昏
































守泽千秋在十岁那年学会了主人公式的胜利的笑声,因为他在电视机前坐了一下午,而那一下午电视机都在放特摄,守泽千秋没反应过来那天是他生日,爸爸和妈妈给他偷偷买了碟塞进电视,电视才放特摄给他看的。他上学时跟同学说的是,他家电视和其他的电视都不一样,能无广告无新闻放特摄放一下午,惹得其他人很羡慕,那个时候没有一个男孩能拒绝一个会放一下午特摄的电视,以此类推,没人能拒绝去听守泽千秋模仿主人公的笑声,他笑得太好了,太像了,太帅了,下课时教室的屋顶都要给他笑塌。

大家都知道守泽千秋虽然笑得光芒万丈,但依然不失为一个病秧子,一个学期能有半个学期在医院躺着,刚开始班里还会派代表去探病,大家手工课上折的纸星星全送给他,在花篮里放小卡片:“守泽同学的病要快点好哦”。后来大家就不去了,守泽千秋生病太频繁,导致一个学期下来他跟班里哪个人都不熟,下一个学期重新分班,他又生病,又被新同学探望,又因为生病次数太多再不会被探望,如此周而复始,有时候守泽千秋觉得不是自己生了病,是病生了他。

这都没什么的——守泽千秋不太在意和其他人熟不熟悉,小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很快,守泽千秋今天来上学,表演了精彩绝伦的笑声就能收获一堆朋友;不过小孩子的友情也消失的很快,守泽千秋一住院,下次再回来,在大家眼里他就又是个陌生面孔了。

像他这样在陌生和熟悉之间反复徘徊的人还有一个。深海奏汰第一天来的时候守泽千秋刚好处于健康状态,他当时正伸长胳膊踮起脚尖,很陶醉地擦黑板感受自己的健康,健康的汗从额头上流下来,在脸上糊成一条一条的,然后老师突然进来说守泽你先回座位上歇歇,有新同学来了。守泽千秋没有立刻回去,他站在那里往老师身后看,新同学一般都站在那里的,他想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是男孩他就表演一下人人爱的笑声,是女孩他就绅士一点,把书包里总找不到人分享的小饼干拿出来以示友好——啊,不,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分小饼干。

深海奏汰不在老师身后,他在教室门口躲着。他藏得刚刚好,教室里没人能在某个角度看到他,哪怕东张西望的守泽千秋也不行。直到大家都坐定,听见老师唤他的名字,深海奏汰才磨磨蹭蹭走进来。

这个学期虽然快结束了,但大家依然要好好相处。老师说得很官方,守泽千秋很激动,他把书包抱在胸前,等老师宣布自由活动他就要第一个冲上去送饼干,他感觉自己心脏狂跳,再不让他动一动他就爆炸了。深海奏汰的眼睛没有看教室里任何一个人,嘴巴抿得紧紧,除了快爆炸的守泽千秋大家都从深海奏汰身上感受到了一份难以接近的古怪,但大家都鼓掌了,守泽千秋在稀稀拉拉的掌声里超用力鼓掌。

自由活动时间守泽千秋很容易就坐到了深海奏汰旁边,他原本以为新同学会被团团围起来的,结果没有,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对急着分享小饼干的守泽千秋来讲是天大的好事。深海奏汰扣书包的动作一顿,缓慢抬起眼皮看向守泽千秋。

守泽千秋现在偶尔看着自己身边安然哼歌的深海奏汰,还会想起儿时那次触目惊心的对视,他记得自己冷汗直流,晕眩得跟下一秒就要躺进医院病房似的,深海奏汰给他的眼神先是闪现了一丝凶狠,然后才是无边无际的茫然。那丝凶狠相当短促,但它吓坏了守泽千秋,在他目前认识的所有人里,哪怕是公园推翻他的沙堡的坏小孩都没有那种防止外人入侵一样的眼神,他从来不怕坏小孩,重建一个沙堡对他来说非常简单,但他突然很怕深海奏汰,他开始考虑深海奏汰是善是恶,值不值得他分一半小饼干。

气氛很僵,守泽千秋非常非常非常难过,他很珍惜在短暂的健康时间里认识陌生面孔的机会,只是对方有可能和他想的不一样,他深陷危机了。但深海奏汰接下来的动作救了他,只见深海奏汰重新拉开了书包的扣子,三两下从里面抽出了一盒子点心,守泽千秋没见过那种精妙的盒子,他日后也记不得那盒子的模样了,只记得看起来很高级,衬得里面的点心闪光,在那层闪光下所有的零食都要黯然失色的。

深海奏汰说,你挑喜欢的吃。

守泽千秋说,那我的饼干全给你。

然后深海奏汰笑起来,那双眼睛一丁点凶狠的样子也找不到了,深海奏汰笑的时候没有声音,他的声音不笑,脸上的五官笑,淡绿色的、薄薄的瞳孔在弯弯的眼眶里快笑化了,相比之下守泽千秋的笑太响太吵,鉴于这种情况守泽千秋没有表演他的拿手绝技,只是认认真真观察起了深海奏汰的点心,深海奏汰凑过去,取了他一片饼干小心翼翼放进嘴里,守泽千秋想说他不需要这么小心谨慎的。

我觉得你下周末可以来看我表演,就在我家里,深海奏汰的声音软软的,守泽千秋想都没想就说他一定会去的,通知他他就去。

守泽千秋听见深海奏汰用声音笑了。

后来的事情非常常规,守泽千秋和往常一样生病,和往常一样不能去学校,孩童的记忆总是模模糊糊,深海奏汰也在他漫长的住院期间成了一片忽现忽隐的剪影。守泽千秋躺在病床上发烧,妈妈在他旁边削苹果,安眠曲的小调时不时飘进他的耳朵,安抚一下他跳跃的大脑神经,他感觉有人在对着他的太阳穴打玩具枪,砰砰砰一胀一胀。他似乎忘了什么,又马上要想起来了,爸爸走进屋问他要不要看什么节目,守泽千秋说他想——他想——看——

他想看——守泽千秋的嘴张着,他忘了他想看什么了,高烧让他眼泪直流,不过他也确实伤心透顶,那晚他嚎啕大哭,用尽了他这个岁数全部的力气,他忘了,他肯定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任别人哄也哄不住,一个小孩子没由来的悲伤不会有人真的放心里,所以守泽千秋哭得好痛快,他浑身发颤,手边的被褥全湿,他气吞山河,哭出风口浪尖般的气势,小小的心脏,只需一次意外的、无人能给他哪怕一丁点提示的遗忘就够他溺在悲伤的海啸里了。

大人们在守泽千秋情绪稳定后温柔地训斥了他的胡闹,守泽千秋的双眼皮被他哭没了,到他重新去上学眼皮早已恢复正常,所有人看起来都很正常,深海奏汰的座位是空的,守泽千秋走过那个座位,暂停脚步看了一眼,觉得好像哪里都没什么大变化。

同学讲不久前转来的同学又因为家事转走了,这是个小变化,非要说还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守泽最近不表演那个笑了,有点可惜。守泽千秋到底还是找到了愿意和他相处,每次生病都来探望的朋友,新的喜悦不完全能冲淡旧的悲伤,但让人暂时封存某处记忆还是能做到的,比如一双既能露出凶光又能希冀如溢水般的眼睛。

深海奏汰再次出现在守泽千秋的生命里是在守泽千秋差不多是个大人了之后。守泽千秋在冰冷的喷泉旁没有认出深海奏汰,他只认出了那一丝凶光,和凶光过后的茫然。他已经不会再随随便便生病请假了,但那丝凶光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都没变。守泽千秋知道凶光是极其短暂的,那之后还有一片旖旎的温柔在,不过那片波纹漾漾的温柔,深海奏汰在很久以后才彻彻底底、无时无刻展示给了他。

守泽千秋抱着深海奏汰,深海奏汰搂着守泽千秋,千秋说奏汰你有没有非常后悔的事啊。

深海奏汰说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一直记着多没意思。

喔——也是。守泽千秋揉搓着对方细顺的头发,深海奏汰强烈的个性让他有时说起话来像个没感情的生物,但他从那张脸到手指到脚后跟都是个富有感情的人类,那份感情爆发起来是只有守泽千秋才知道的不可思议,柔柔的深海奏汰,薄薄的深海奏汰,浅浅的深海奏汰。

长大的眼睛能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守泽千秋确信。他也确信他不会再忘了什么重要的约定,深海奏汰和他有许多约定,公开的、私密的、辛苦的、甜蜜的,守泽千秋都喜欢用脑子牢牢记住,深海奏汰说千秋记不住数学公式,记这些倒是记得很好。

深海奏汰夸守泽千秋总是发自肺腑的夸,他当着守泽千秋的面夸,对着他所有认识的人夸,听过深海奏汰夸千秋的人都明白深海奏汰喜欢守泽千秋,这份喜欢他从来不想藏着掖着,深海奏汰想这是因为守泽千秋是他的守泽千秋,就算守泽千秋有十几个身份,有一部分始终是牢牢实实属于他的。他不想再次变成陌生人,他不允许,守泽千秋也不希望。

再试试?

千秋,千秋,你下周要不要看我表演。

个人live吗?

不,深海奏汰摇摇头,是我从小就开始的表演,我想让观众席里有一个我喜欢的人在。

你如果喜欢的话,深海奏汰略加思索,不这是我的专职你最好不要说不喜欢。

守泽千秋看深海奏汰突然笑得很混蛋很胸有成竹,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所以他也笑得很混蛋很理所当然,商量什么敏感话题的时候最好随便一点,这样方便交流。

他们深夜坐在喷泉前笑的,一个泡在水里一个坐在地上,守泽千秋把头往后仰,深海奏汰伏过去吻了他。

下周他们一个站在高台上,一个坐在观众席里。

守泽千秋感觉自己在赴一个时隔多年的约,深海家的场地阔大气派,他挤在一群人里无助地抬头看天,深海奏汰应该是穿着很正式的衣服,不过守泽千秋在地面上只看得到一个色彩斑斓的点。

仪式宣告开始后那个点随着节奏动起来,守泽千秋应该是信徒里最不虔诚的,大家低头祈祷,只有他还仰着头,那个点怎么能代表深海奏汰呢,他想,虽然是个极其漂亮的点。

他脑子里乱乱的,他这次是没有失约,可悲伤还是像海啸一样炸得水花四溅。

深海家招待了他,说是奏汰的意思,守泽千秋独自坐在一个雅致的房间,意思是奏汰的意思,深海奏汰却出现不了。

他没怎么吃下饭,再见到奏汰是在深夜。深海奏汰结束了一整天的仪式工作,穿着换好的便服出现在了守泽千秋面前。

怎么样?深海奏汰问。

不知道他是问哪个怎么样。

守泽千秋的心脏现在变得和十岁时一样小,原来赴不赴约他都能哭出来的。他就是个爱哭鬼。

只不过他现在的哭泣会有人很当一回事了,所以他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泪流满面,他拉着深海奏汰四处寻找出去的路,深海奏汰的手很凉,在他手里松了一会儿突然把他攥得紧紧的。

你要带我往哪儿去呢,千秋?

去哪里呀?千秋——

深海奏汰刚开始喊叫着,没有回应就不出声了。守泽千秋几年前最痛恨没见到的景象成了他现在最痛恨见到的景象。人真是善变又奇怪。

守泽千秋走不动了,在巨大的宅邸某处角落蹲下了,深海奏汰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也蹲下抱住守泽千秋,哼着歌拍起了他的后背。

“千秋,很多事情都过去了。”

“千秋,就是因为过去了,我才敢重拾勇气把我兜底的秘密展示给你。”

“千秋,有些事不需要记得了。”

“千秋,以后只会越来越好的。”

千秋。

守泽千秋浑身滚烫,他才发觉他好像病了。

他本想和平时一样,爽朗的笑出来给奏汰做一个安心的回应的,就像他在一下午的特摄里学到的那种笑,但他现在不笑也觉得无比安心,他感受着深海奏汰温柔的轻抚,缓缓张开嘴。

“奏汰。”

“嗯?”

“我终于又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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